论影响后世李亦远不及杜唐代韩(愈)、白(居易)、李(商隐)、
论影响后世,李亦远不及杜。唐代韩(愈)、白(居易)、李(商隐)、杜(牧),宋则苏(轼)、黄(庭坚)、陈(师道)、陆(游)皆学杜,金则元好问,明则袁海叟(凯)《白燕诗》学杜,李空同学杜,清人则钱(谦益)、吴(伟业)、顾亭林辈皆学杜。诗中之有杜派为诗之正宗也。学李者,则长吉、苏轼、杨诚斋略有之,屈翁山、黄仲则有才如李白之称,实则不逮远甚也。
唐人选唐诗甚少收入李杜之作,或者认为时人不重李杜诗,此说未必,或因当时李杜二集风行普遍,当时选家不愿多录耳。
李杜二人交情很好。《唐诗纪事》录“饭颗山头逢杜甫,头戴笠子日卓午。借问别来太瘦生,总为从前作诗苦”诗,谓李嘲杜作,此乃小说家所为。
(据文学史讲稿整理)
苏轼的思与诗
一、苏轼的超然与达观
苏轼与欧阳修、王安石、曾巩等同为古文家,与他们不同的,他不完全是受孔孟儒家思想影响,也接受了庄子的思想和佛学中的禅宗哲学思想。苏轼从小就喜欢《庄子》,他说:“吾昔有见,口未能言,今见此书,得吾心矣。”足见他受庄子思想影响之深,他的思想与庄周有拍合之点。
《超然台记》是苏轼知密州任上所写。他从杭州通判到胶西密州任知州,离开了江南富庶之区、湖山胜地,到一清苦的小地方。此时密州“岁比不登,盗贼满野,狱讼充斥;而斋厨索然,日食杞菊”。水灾、旱灾,生活很苦,连太守也不能吃饱,但苏轼却不以苦,自得其乐,“处之期年,而貌加丰,发之白者,日以反黑”。一年之后,筑超然台,相与登览,并撰《超然台记》,发挥了他的超然主义思想,“凡物皆有可观。苟有可观,皆有可乐,非必怪奇伟丽者也。铺糟啜醨,皆可以醉,果蔬草木,皆可以饱。……吾安往而不乐”?“人之所欲无穷,而物之可以足吾欲者有尽。美恶之辨战乎中,而去取之择交乎前,则可乐者常少,而可悲者常多。”他认为人之所以不乐者,是因为有欲望而不能得到之故。减少欲望则减少痛苦;追求欲望则可乐常少,而可悲常多。“岂人之情也哉!物有以盖之矣。彼游于物之内,而不游于物之外;物非有大小也,自其内而观之,未有不高且大者也。彼其高大以临我,则我常眩乱反复,如隙中之观斗,又焉知胜负之所在?是以美恶横生,而忧乐出焉;可不大哀乎!”在他看来,“万物皆有可观。苟有可观,皆有可乐”。人有情感,但不能溺于物欲。去除物欲,就能常得物之可乐。苏轼登上台,曰:乐哉游乎!题台名曰“超然”。“以见余之无所往而不乐者,皆游于物之外也。”
苏轼所谓超然的态度,就是“游于物外”。这种人生哲学是接近于庄子《逍遥游》中的思想的。虽然属于主观唯心论的范畴,但在困苦的境遇中积极、乐观,不悲观、沮丧。“游于物外”的超然思想要求一种自由的意志。要求思想上的解放,这也就形成了苏轼文学创作中豪放、旷达的风格。